因不經意的綻放而芬芳

8/16/2016   瀏覽:299    

    綻放,滴露的秋水海棠,在心裏溫柔的區域。芳菲,文字於靈魂深處。

煙雨潤濕這片,不設防的境地,在夜晚釋放在一個人的音樂裏。寥然依樓聽雨,茫然四顧,滴滴敲擊心海。獨自,飄蕩在半夢半醒的夢境中,偶回首,已是百年之身!歎息!深吸一口海棠的靜謐花香,憑心飛舞……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這是蘇東坡的絕句《海棠》。海棠,又稱斷腸花、相思草。既相思為何又斷腸,通常都是顧名思義,這裏卻莫名了。想傷斷腸,無非是愛無著落。愛著誰,誰又被愛。好像愛與不愛都會於相思處,傷斷腸。難道這就是斷腸花、相思草的由來?

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誰落花,誰流水?海棠,隱香於輕眉明眸裏,安詳無跡,傾情綻放。嫣紅似錦而不妖,潔白如玉而無傷。常與玉蘭、牡丹、桂花搭配種植,形成“玉棠富貴”的意境。少時家裏栽有紅色秋海棠,花紅葉綠,盛開時花頭團團簇簇,每當澆花過後桃腮梨珠,真是說不出的嬌豔欲滴。有香、無香、時過境遷,早已忘記撲入鼻中的是何味道了。只是那份姿容還沉睡在記憶中,難以忘懷。

文字恰似海棠,開在心靈深處,無香也只是不輕易的釋放。深怕留墨香於白宣,會被有心人聞出掩藏的心事,所以舍去了靈魂的香。文字,或許只會在某個合適的契機,僵硬的手止不住翻湧的思緒流瀉,才會蘊含著滿腔熱情聚於筆端,一字一頓的輾轉於或憂、或喜、或情、或思、或無奈憤懣裏,不管不顧的盡情流淌心中難以言語的渴望和唯美。

對於文字並沒有多少感慨,隨意表達些什麼流年記事,暢想些什麼未來際遇,在文字畫上句號以後,轉眼就是雲淡風輕的過眼煙雲,再也尋不到落筆時凝聚的情結。想了,也就寫了,寫完忘了;忘記還會想起,想起又寫另一種感想,這樣反反複複,文字也就起起伏伏,隨著自己起落的指尖流露出音符一樣的旋律。文字本身並沒有優劣之分,不同的心情組合不同的文字;能區分文字的是擁有七情六欲的人,隨著情感的跌宕起伏,文字也相應的映照出大千世界的喜怒哀樂;無非就是些人生、生活、生命裏的困惑和頓悟。

“驚天地,泣鬼神”那是古文人誇大了本該清淨無塵的文字。海棠花不為芳香四溢,只是。宋詩人陸遊的《劍南詩稿·文章》裏寫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無疵瑕,豈複須人力。”說文章本是不加人工,天然而成的,是技藝高超的人在偶然間所得到的。純白沒有瑕疵,並不需要人力去刻意追求。文字,本是用來表達,並沒有任何的附加雜念。假設躲藏於偏遠山鄉一隅的一腐儒,用孤陋寡聞的心寫出別人看不懂的意境,而自己卻滿心歡喜,這樣又何嘗不是一種慰藉;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不用過多去想什麼名動天下,也許就不會落入凡俗;對文字不抱有的太大的期望,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失望。如同自然而純淨的雪蓮只因綻放的雪山是一片清冷的純白,所以也沒有半點人間的煙火可以沾染那同樣純白的花朵。

也許沒有人注意過,甚至不從想起,跟雪蓮一樣高潔的海棠。海棠本如泥土一樣隨處可見,生命力之頑強也非同一般花草,它通常只在角落裏靜靜開放,靜靜欣喜,而不會高聲呐喊,也無需刻意展示。它凝結的天地靈氣不卑不亢,於靜默處,自有一份賞心悅目的富貴雅致讓人流連忘返。冬日的陽光沒有夏日的猛烈,但是它難能可貴的是讓人們在寒冬裏還能感受那一絲絲從心裏透出來的溫暖,看著周圍跟我一樣在享受陽光的同事們,我會心地笑了。

海棠是綻放在世間的妖嬈,而文字卻是開放在心靈中的花朵。從古到今,字字不同,句句清香,就跟百花園裏的花朵一樣爭奇鬥豔。給予世界以美感,給予世人以享受,也給自己賦予了阡陌紅塵片葉不沾身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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